有些事如风过耳,过去了就了无痕迹。
有些人虽已远离,她却永在心里,因为,不是所有的往事都可以随风。
第一次与君见面,是在她的办公室。因为她的一个招聘广告,正在找工作的我敲开了她的门。两眼相遇的那一刻,我觉察到了她眸子里一纵即逝的异样的光彩,那时的我正青春如画,英姿潇洒,而她的美也惊艳了我,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一张风情万种的脸,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写满了三十岁女人的成熟风韵。不出意外,我顺利地入职了她的公司。
我的工作是负责仓库物料的管理,来公司报到的第一天,君召集所有的管理开会,把我介绍给大家,特别嘱咐他们:我是新人,要他们帮助我、配合我的工作。有了老板娘的特别关照,大家个个都应承得很干脆。
我工作的仓库紧邻君的办公室,君每天早上去车间转一圈后,必会到仓库询问我工作的情况,问我适不适应,习不习惯,再看看我的仓库出入帐。因为这个公司规模不大,仓库只有我一个人,君看我帐本的时候,喜欢挨着我坐下,她的身体散发出幽兰的芬芳,一阵一阵沁入我的心脾,虽然我在男女关系上已不是菜鸟,但她的美艳仍让我有些把持不住,我紧张得直冒汗,不知道是哪一次了,她看我那窘样,不禁扑嗤一笑:我又不是老虎,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她这样一说,我的脸更红了,心也跳得厉害,她伏在我耳边低语:你这个小傻瓜。偷偷地吻了我一下,然后用手理了理她的头发,就走开了。
在公司久了,我渐渐知道了君的情况。原来,君的企业类似于贸易公司,以发单外发加工为主,君的老公是香港人,经常在大陆香港两头跑。有两个小孩长得很可爱,也在香港,有专职的保姆带。本来这是君的家事,跟我无关,不知道为什么,我竟变得像有些女人一样,也有点八卦了,仿佛只要是跟君有关的事情,我就特别感兴趣,我在心里偷偷问自己:难道爱上了她?
我有一种预感,和君一定会发生某种故事。
君是一个美容院的金卡客户,交了一年的年费,除了一些特别的美容项目,君和闺蜜去那里洗脸按摩都是免费。一个红霞满天的傍晚,公司晚上不加班,我正准备去外面散步,君的手机发来了信息:这几天上班累吗?我带你去美容院按摩。
从美容院做完按摩出来已是晚上十点,街上行人渐渐稀疏。君开着宝马在一个行人很少经过的地方停下。我和她在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彼此听得见对方的呼吸。你想听我的故事吗?君先开口了。我点点头。
原来君大学毕业后便入职了她老公的这家公司,老公比她大九岁,老公的第一个太太前几年病逝了,君一踏进这家公司的门,老公便死命地追她,君的父亲有一次身患重症住院,正在君的全家为钱发愁的时候,老公一次就拿了五十万给君的父亲治病,后来,君也就顺理成章跟她老公结了婚。
我问她:你爱他吗?她思考了几秒钟,“以前感激的成份多一点,自从有了小孩,我对他也有了依赖有了牵挂,他也一直对我不错。”顿了顿,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忧郁:唯一的问题是他太忙了,很少有时间陪我。
在车里,两个人独处封闭的空间,我记得好像是她先主动,后来我俩就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慢慢,我已沉浸在与君的感情旋涡里不能自拔,就像君爱我一样,我也深爱上了她。终于,在一次激情缠绵后,我说:君,我们离开这里,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君的眼里显现出喜悦的光芒,渐渐,她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可是,我有两个可爱的孩子,老公也很爱我,要是就这样一走了之,我老公会很绝望,孩子也会受伤害。听她提起老公和孩子,我的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我的脑海里浮现起她老公和孩子痛苦的表情,仿佛他们在用鞭子抽打我的心灵。
后来,心怀愧疚的我便有意识地躲着君,君也不常来仓库了,来了也是交待完工作的事项便匆匆而去。但是我们心里都清楚,那份爱已在心里深种,哪有那么容易就割舍放下?
无数个夜晚,我想着与君的点点滴滴,想放下,可是一闭上眼却全是她的影子。那段时间,同事们看着我的黑眼圈,笑话我都快变成熊猫宝宝了。与君碰面的时候,我偷偷看她,发觉她也憔悴了很多。
我反省这段感情:大家都是真爱,只能说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眼的人。执着下去只会让大家都痛苦纠结,也许放下才是一种解脱。正如一句歌词所写的:既然爱,请别伤害。是该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终于,在一个细雨纷飞的日子,我把辞职书交到了她桌前。她望着我,我望着她,相对无言。签好字的那一刻,她的嘴角上扬,微笑还是那么迷人:未来的日子里,保重自己。我有些哽咽:我已把你刻在了心里,我会默默祝福,愿你快乐、幸福。
岁月无声,不觉与君分别已十年了,只是记忆仍在心里累积,无法抹去。但我的心里早已释然。
因为,相见不如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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