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文终于鼓起了勇气,把内心深处和童莲认识365天以来想对她说的话写成了整整五页信纸。简文把信揣在怀里,信纸上留着简文的体温。
简文走在街上,他能预感到再过一会,他们一定能在不远的街角边相遇。假如是这样,简文一定会把沾着自己体温的信大胆地交给童莲,一定会看到童莲的笑脸如庵……
走了大概三十分钟,简文终于到了那个熟悉的街的转角,那是往简文家方向的拐角,离简文家大概一公里远。那个转角是简文和童莲第一次相遇、第一次骑自行车、第一次在元旦送明信片和个人照片的地方。
终于简文转过身,看到了不远处的童莲依稀的身影,当时已近黄昏,太阳的余晖从远处漏出云层,洒在街角对面的一堵三层楼高的白瓷砖墙上,又映射在简文的脸上。
这时的童莲并不是简文想象中一个人骑着自行车,穿着格子齐膝裙子,然后上身着连体白衬衣的样子。那个模样是简文第一次见到童莲的样子,那是365天之前就在这个转角上,简文从童莲身后绕过,差点把骑着自行车的童莲撞倒时看到的样子。那时让简文所深深感动的,是看到童莲北被惊吓时,白衬衫背后起伏的喘息,那时一个少女最难以以文字描述的给这个大男孩刻下的印烙。
简文等来的不是童莲一个人,童莲坐在一辆敞篷的大众小汽车上,背后还有刘间和三两个说不出样子的家伙。他们坐在一辆车上,分明刘间和童莲的座位是刻意靠在一起的。童莲在车上,其实很早就看到前边走着的简文,两个人再一次眸子相交的那一刻,童莲没有过去的笑脸如庵,分明是在顾虑着什么,眼睛是湿润的、温柔的,却也是一种拒人千里的,那个眸子似乎在千分之一秒的刹那间流露着一个关键信息——也许我已经不能和你继续着某一种默契和相近了。
简文欲言而止,目光洒在童莲的眸子和腮红处……
简文和童莲就这样擦肩而过,没有说话,只有童莲那个奇怪而又复杂的,带着告别和拒绝的眼神,简文心里一瞬间涌上各种问题,不知不觉那封沾着体温的信早就拿在手上,但却是不知所措。
简文跟着童莲远去的敞篷车,路过一片树林。简文故意拐进林地里,似乎要找一个地方,收拾之下内心莫名其妙的感觉。
这时候简文注意到脚下有一个毛茸茸的初生的东西,定神一看,是一只掉到地上的刚孵化的小鸟。奄奄一息,但依然用尽洪荒之力想去寻觅地抖着双翼。简文抬头相望离地三米的树梢上,分明有一个破旧的鸟巢和一只同样也在以洪荒之力试图挽救一切的鸟妈妈。
简文心里一孱,摘了头上随手可及的树叶和一根枝丫,抱起小鸟,爬到了三米高的树梢上。鸟妈妈定是没有准备好,噗嗤着翅膀飞到更高的树梢,嘴角吱吱呀呀的耀武扬威。
简文跳回地面,手上的信还在,只是刚才也用作护着小鸟的工具。
简文把信捧在手上,找了树梢下不远的一个草垛子坐下,静静地在残阳中莫名地皱着眉头。手上的信纸,用很细长的字迹描述着365天前那一次不期而遇。
那时,童莲穿着格子裙子和白衬衫,被惊吓到的气息就在那个白衬衫后面起伏着,丰满而不失羞怯的气息……
——不是故意写成这样,这是半小时前最真实的梦境。童莲是二十多年前那个同班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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