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立冬以来,每天忙于琐事,没有认真仔细地看过冬日的太阳。今日得空闲,拎一只小凳,坐于午后的阳光中,从雨迹斑驳的窗户望太阳,十分熟悉的冬日景象,立刻浮现于心头。过去,我有时坐在小区院子里的竹椅上,贪图那冬日的暖阳。抬头望太阳,它时不时被仿佛漩涡一般的流云所遮挡。大多数时候,阳光显得惨白没有热力。
我当初在家乡的时候,也是如此。坐在门台上,晒冬日暖阳,风冷嗖嗖的,从衣袖里直钻。太阳,长时间,被周围黯淡的流云所包围,散出长长的弧线。阳光惨白无力。有时,我在忙碌干活的时候,也是如此。瞅一眼向西偏斜的太阳,它仿佛耗尽了热情,苍白无力。
时光仿佛电影一般,瞬间将一个人甩过几十载,让他经历人世所有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七八十载过去,他就该进入阴暗的地底,永别了这人间的暖阳。
人,卑微得形同草木,有时甚至连草木也比不上。园中的树木,这个城市里的一些参天大树,在树龄上,或许超过我的年龄。它看过的沧桑巨变,人世纷争,远远超出我。我的睿智,沉稳,内敛,或许还比不过一棵树。我应该向一棵树学习。
冬日真的到了,尽管阳光还在朗照着。病毒胁迫人只能蜗居于室内。暖冬,对健康来说,存在着很大的隐忧。流行感冒,传染病,会肆虐猖狂。阳台上的葡萄树,孱弱而顽强的那一枝,这几天叶子变黄枯萎了,它察觉到季节的变化,就要追随季节而去了,将精魂埋藏在泥土里。还有一枝,尽管在花盆中很憋屈,但已活过三载。苍老柔韧的叶子,仍然绿着,只不过叶片也透着微黄,又像覆盖了一层薄膜,挽留它,和我一起越寒冬,或许不可能。尽管这一方阳台,没有冷冻与寒霜,有冬日的暖阳和星月作陪。最近,它仿佛在做着一个长长的梦,也仿佛在犹豫。或许,梦醒以后,它就会真的叶子枯黄,蛰伏地底。或许,那时已是大雪纷飞了。
时光,四季更迭,遵循它永恒不变的规律。生命,应该保持旺盛,也要学会收敛锋芒和蛰伏蓄势。
冬日了,一切冬日的故事,将被重新唤醒,愉悦的,恬淡的,唯独没有凄惨与冷酷,它被永远埋进了严冬,被严冬所封杀!
冬天过去,春天就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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