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是被父母寄养在亲戚家的。
最先是在姨妈家,后来有一年的暑假搬到了舅舅家,最终因父亲的堂兄鳏孤一人显得更方便些而长住了下来,这是后话。
最初表兄表姐们待我也很热情,可时间一久也如平常一般,而我又小加上性格内敛些,便与他们不太融洽,可有件事却与他们一样喜欢做。
也就是现在的时节吧,当地的习惯是每户都会弄个不用的脸盆或竹筐,还有人用废蓄电池壳的,填上土,掰几瓣大蒜插进土里浇足水就随它去了。
没多久蒜瓣上就有尖的绿色钻出来,又不了几天便高出几寸。下面条啦做荤汤啦都会掐几根切碎洒在碗里,既香也好看。
每当此时我也会和表兄表姐一样找个不用的小碗,揪团棉花,拿来几粒蒜籽,剥掉外皮,均匀地插入棉花中,倒上少许的水轻轻地放在书桌上。每天做作业前要看一眼,临睡前又看一眼。
因水分的充足,蒜苗生长得很快,细长并发达的根须无处不入,深深地钻进棉花里。而纤叶也如水仙般婀娜,发出淡淡的蒜味。
这便算作是那时不多的乐趣之一了。
于是在往后的几年里,我不管住在何处,每到这个时节都要在水里这么种点水蒜的。那柔弱的青叶像极了我当时的生命,走马桌台,却顽强地延续着。
忆苦思甜了一番,题一首诗吧:
夜枕罗浮意未穷
鸟鸣不敌玉玲珑
且将独蒜当其妹
琴侧她们一样同
注:黄庭坚喻水仙:“山矾是弟梅是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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