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几天你别去大哥家了,嫂子阳了”小妹告诉娘。
至少有十天我没有见到娘的身影。88岁的老父亲还为此嗔怪娘,“儿媳发烧几天了,你也不去看看。”十多天过去了,今天娘特意把爹的话又重复一遍给我。“没事的,娘,您不来看就对了,这次病毒传播力度大,保护好你们二老,我们才放心。”我如此安慰娘,并嘱咐她这几天不要再去大姐家晒太阳了,因为大姐姐夫都阳了。
娘是聪明人,这几天,她一直坐在自家屋里看电视。一天到晚服务好老爹的一日三餐。今天我特意去了娘的家,我想打开她的冰箱看看储备的有没有足够的鱼肉和排骨。我进门一看,爹好像瘦了,娘也显得有几分憔悴,听说话,娘明显有感冒的迹象。“你没发烧吧,你怎么像感冒了呢?”我急切地问娘。“唉,你爹夜里起来小便不小心坐到地上,他无论如何也起不来了。我赶紧爬起来使劲拽他,可他那么胖,我怎么也拽不动他。大约20多分钟,我才算把他扶上床。结果早上醒来,我感觉自己感冒了,流鼻涕了。”凭着娘的讲述我想象着当时的情景,我突然心疼起这两位老人来。
娘的个子不高,她十分瘦弱,一生体重很少超过45千克。爹高高胖胖,体重至少有80千克,年近90岁的娘怎么能轻易扶起爹呢?突然间我觉得娘好了不起!这些年,娘真的替我们姐弟照顾爹照顾得细致入微,真正辛苦她老人家了!
爹偶尔有大小便失禁现象,全是娘一人护理,她给爹洗澡,洗衣。每天还要替他穿衣穿鞋,甚至脱衣系鞋带扣子,都是娘代办。娘对爹有超级的耐力和热情。
年轻时,娘做饭店生意,勤劳手巧的她一日三餐把爹照顾得十分周到。“喂,你想吃点啥,做几块鱼给你吃吧?还是我给你手擀羊肉面?”每日三餐娘都要如此问爹。“好吧,做几块红烧排骨。”爹发话了。“好—嘞—只要你说,我就给你做。只要你想吃,我就喜欢做。”娘笑眯眯地忙开了。她给爹做着她特别的爱心餐。“老头子,你好好活,再陪我十年!”娘伸出指头对爹说,说着娘就把爹想吃的红烧排骨端来了。爹笑笑,美美地吃起来。娘喜欢做给爹吃,她自己不喜欢吃。她自己只喜欢吃粗茶淡饭。
老两口如此相濡以沫几十年,年轻时爹的脾气大,老了之后他变得格外温和。无论是谁见了他,他总是向我们点头笑笑。对娘,爹也没有了脾气,多了耐力。
娘照顾爹,尤其辛苦,爹就是她一生的依靠和精神寄托。作为子女,我们都特别感谢娘,所以常回去看看他们,看看他们的精神状况。陪他们坐坐说说话,听娘讲那过去的事情,重温我们耳熟能详的故事,那故事里蓄满了娘的爱恨情仇。
在娘的面前我们都洗耳恭听,娘讲得开心,我们听得认真。
感谢娘对爹的陪伴,感恩娘有一副好身体!有娘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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